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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白‘易主’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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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白‘易主’?

風纏繞過她的衣擺,在空中勾勒出淒美的弧線,看的人心裏止不住的一揪。

他們就是想要個補償,可沒說要人大小姐的命啊!!

趙白眼疾手快拉了她胳膊一下,他不知道她的身上有傷,這一把,無意就拽到了人現在幾近麻木的胳膊上,成功喚醒了她的痛感,使她強裝的假面破裂。

密密麻麻的細汗沖破寒風,遍布到了她的額頭上。嘴唇上僅有的淺色消失不見,隨之替代的是幾近透明的蒼白。

蒼白化為柴刀,狠狠地劈砍向了她脆弱的神經線,打的她腦袋一昏,噩噩的就要往地上趴。也嘴唇微張,這才松開咬緊的牙關,流露出了一絲悶哼。

“呃——”

趙白已經隱隱的感覺出來了人不對,忙的嚇得放倒她躺在自己的彎臂中,一成不變的神色中流露出了難得的慌亂,心中——

完了,主子剛交代的任務對象就要沒了!

水花往地上一跪,顫著手去接過自家小姐。小姐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,虛虛的睜開眼縫看了她一眼後就昏迷了過去。

她這幅樣子跟真的要去了似的,嚇的一旁的林小公子忙的拍打身旁的仆從,語無倫次的讓人去叫郎中。

仆從還處於呆楞狀態沒有反應過來,幸好沈藥已經快人一步的調轉步伐,推開人後幾步跑遠了。

被推開的人群對視幾眼後,咳了幾聲,往一旁散了開。

水花很少見到別千頌這般樣子,情緒有些崩潰的大哭了起來。

林阿姐掙脫丈夫的拉扯,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,安慰了幾句,“不要擔心,小姐的好,明眼人自是看在眼裏的,上天一定會保佑小姐的!”

“我家小姐雖然是別德誠之女,但是可從來沒作惡過啊...自從老爺走了之後,小姐就頂過了這個壓力,掩面開起這家店鋪。店鋪的初心為民是小姐對我們千叮萬囑過的,小姐什麽樣,你們怎麽能只憑三兩句就定了小姐的人性呢?!”

“你可別這樣說,我,我們大家只是想要個公道...”

“是啊,那家夥走了,總得有一個人為他的行為買單吧。”

趙白似是不願在聽了,彎腰抄臂抱起別千頌後,轉身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。

水花啊了一聲,連忙跟過去,“趙大哥,我家不在別府了,在...”

趙白打斷她,“我知道。”

水花雖然疑惑,但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情就沒揪著不放,小跑著,亦步亦趨的跟在人身後走遠了。

林阿姐在原地站了半響就又被丈夫拉了回去。她眉毛一撇,眼睛一瞪,再次掙開了丈夫的桎梏。

她丈夫可能是第一次接收她的忤逆,有些氣憤加不解,“你...”

“你什麽你,別拉我了,我可不像你一樣忘恩負義!”

“嘿,你說說,她對咱們有什麽義,竟都能讓你當街對我這般下臉了?!”

“你最難過的那段日子,不是靠著小姐給的餅幹過活麽?!你、你兒子,現在能這麽快活還不是因為我收了小姐的高額日俸?!問我之前,你能不能先好好轉動一下你那木頭腦子!

再說了,你憑什麽攔我?憑你在家不做活全靠女人?憑你飯來張口衣來伸手?你別跟我扯了,我現在算是看開了,我們女人啊,不一定全要聽你們爺們的,沒有你們,我們自然也能好好活著,哼!”

說完,林阿姐就一扭頭追水花去了。

周邊圍觀的人聽她一番話,皆是震驚,有些猶豫的看著呆站的老劉,上前問了一句:“你還好吧?”

老劉呢喃:“她...她說我...她竟然敢說我了...”

眾人掩面:完了,老劉也傻了。

趙白抱著別千頌的肩膀有力,且步子大還穩當,很快就到了小木屋前。

水花喘著氣跑了過來,給他推們掀開了簾子。簾子還是別千頌帶著她和沈藥一起做的,水花摸上去就又要哭,憋了憋,忍住了。

趙白一進屋,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主屋,動作帶著僵硬的溫柔將人放下。

盡管如此,卻還是牽扯到了別千頌的胳膊,疼的她不適的皺了皺眉,從喉嚨間擠出了一絲□□。

趙白立馬直起身,看向了水花,水花原地給人蓋了下被子,就開始原地渡步,最終念叨著:“沈藥怎麽還不回來啊...他不會不知道咱們已經回家了吧...哎呀急死我了!”

“喵~”

趙白本來正坐在炕邊上看著角落走神,聽到這一聲如若屁股上夾了彈簧,立馬就站了起來,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
水花被他的突然發力嚇的一蹦,呆呆的哦了一聲。

趙白才不管她的反應,同手同腳的就往外走,出了門後才反應過來,輕咳一聲,調整了一下。翻身來到了後墻,果然看到了正一身黑衣在墻角蹲著的藏鈴。

藏鈴對他擠了擠眉眼,趙白後背發麻的往後看去,果然,轉角處戳著面露陰色的扶雲川,他立馬一跪,沈聲:

“屬下辦事不利,請主子責罰!”

扶雲川緩步走近,蹲下身看著他悠悠的問:“罰你什麽?”

“屬下...”

“你跟我多久了?”

“回主子,一年零三個月。”

“從今天開始,你不在隸我之下。”

趙白大驚,單膝轉為雙膝,俯身哐當一磕頭,穩重的聲音中帶上了顫抖:“請,請主子再給我一次機會。”

“好啊,那我要你為別千頌一人之領,問你,你能做到麽?”

趙白猛地擡頭,看著扶雲川眼中的暗光,抿嘴重重的點了頭:“屬下,可以!”

“嗯?”

趙白起身:“趙某一定不會辜負扶公子的期望。”

“嗯。”

尾音落下,扶雲川深深的看了灰墻一眼後,轉身就走了。

藏鈴拍了拍他的肩膀,也跟著離去了。

風吹散二人存在過的氣息,又拂過枝叉,落下了絲絲白雪到了趙白被拍過的肩頭上。

“我說雲川兄,就這樣‘拋棄’自己的暗衛,真的可以麽?”方亦司從樹後走了出來,跟在扶雲川一側。

“不是拋棄。”

“好好好,不過他這般厲害,也虧得你狠心能給他支出去。”

扶雲川看著遠處的湖面,深知這平靜的表面下是暗湧的波流,背手道:“有的時候,任務的出現會束縛住一個人的本性,我只是為他摘除了這個束縛,他會明白的。”

方亦司點頭認同。趙白是暗部極其優秀的暗衛,是前任暗主,也就是方天親自點出來的。在一年後,因脫穎而中,被當時尋謀的扶雲川要了過來。

相處了一陣,他們發現——這天道果然是公平的。他的使命感極其優秀,可對於任務是因性格九出六壞,大大的拉低了當時的行動速度。還是扶雲川看不下去,又拉來了藏鈴。

藏鈴挺好的,就是有個暴脾氣,除了他主子外的人,沒一個不敢懟的。想當年,他也是收到過這待遇的人之一,也就因為這事,扶雲川第一次罰了藏鈴,給她遣道酒樓中做琴女。

方亦司越想越偏,終於輕咳一聲,收回亂飛的思緒,惆悵的嘆了口氣,皺眉與人一同背身,“也是那邊這次出手的太突然了,你我都有些措不及防,也不知道小丫頭會不會有所失心...”

“她不會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?”

扶雲川勾唇,揚起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,如同在驕傲似是輕言:“當然是看出來的。”

“?”方亦司,“你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麽?”

“怎麽可能,你沒看出來她身上那種‘不認栽’的個性麽?”

方亦司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,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問:“你是說,對方這次落子會為她的前路掃清一些障礙?”

扶雲川沒點頭也沒搖頭,而是晃著被雪映亮的眸子看向了枯柳,環胸呢喃了一句:“我可是還等著她的滿香客呢。”

方亦司聽不明白這句話,皺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。

他晃了晃腦袋,單指撥了撥額前的墨絲,轉身率先離去:“走吧,該回去準備我們的事情了。”

/

沈藥帶著郎中到的時候別千頌已經醒了,正靠在水花的半個懷中抿著水。她聽到聲響,弱弱的擡起頭看了過去,一眼便撞進了人通紅的眼眶中。

“怎麽還哭鼻子了呢...”她牽起嘴角,勾出了個淺淺的笑容,怎料還沒笑出聲,疼痛便匯聚成咳嗽,從她的喉嚨中湧了出來:“...咳,嘶——”

林阿姐制止她,勸到:“小姐,你別亂動!”

水花將她放平,給郎中讓開了位置。

別千頌邊躺好,邊說:“我沒事,就是小傷...”,她語畢沒忍住,不適的仰了仰脖子,露出的青色血管,暴露了她真實的忍耐。

林阿姐不敢繼續看,掩面走到了外面:“我去做飯。”

水花不願離去,側身站到了趙白一旁。

趙白正在看著別千頌走神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半響,沈藥松開緊咬的嘴唇,向著他走了過來,“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
趙白錯開眸子看了他一眼,之後又看回了床上正被郎中捏著胳膊,咧嘴呲牙的別千頌,半響點了點頭,跟著人出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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